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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九女峰的巍峨身姿中,远古的曲线从地壳的褶皱中高耸而起,仿佛在接住那片不断移动的云朵。那石纹的裙裾如同在练习优雅的弧形语法,当第九个转折到来时,整座山脉似乎在侧身凝视。悬崖如同伸展的手臂,向上探寻着——即使雷霆万钧,也未能使这岩石的骨骼崩溃。苏醒的泪与血折射出光谱,在绝壁之间,新的灵魂正在被雕刻。 在高海拔的地方,孤独不再需要庇护,根系虽然悬空,却紧紧握住每一粒尘埃。石头从未向我低语,尽管我的幻想已在心中长出钟乳石般的渴望。头顶的天空毫无遮拦,她们本就是大地的母语。哪位神祇不是由顽石所化?而石头,正如同攀爬成纪元的脊椎。 我仿佛听见岩层与群山的共振,那一刻,连风都忘记了流动。记住这些影子吧——它们悬挂在光的斜度里,用身形描摹着虚空。是谁赋予了仙子如此锋利的剪影?又是谁让她们怀抱起嶂石岩的澄明?我听到亿万年的风穿越时间的节理,在裂缝中依旧保存着震旦纪的耳鸣…… 仙子的身影让我沉醉,却也令我迷惘,不知传说是否已死在玄武岩的沉默之中。可我坚信,当星轨倾斜时,石化的月光会突然拥有了腰肢——一米高的悬崖,太虚的静谧在此处安然结晶,宛如来自异界的凛冽乡愁。 雄浑的头颅在峰顶昂然挺立,风正在测量它亘古的陡峭。石纹是嶂石岩珍藏的密码,一步,两步,影子在岩壁上刻下字迹。时间为我敞开,让出那唯一的窄路,宛如刀刃般锋利…… 风粗犷,像透明的砝码称量着我,望不见底的深渊两侧如考卷般铺展。每一步都为悬而未决的虚线浮升命题,我则成为试卷上将坠未坠的逗号。风的唇紧抿,含着未解的谶语,此时,我无法久望岩层封存的星图。这段没有翅膀的飞行必须精准,在地质年轮上,我正骑着一条龙。 大声呼喊,声音迅速老去,我的幻象在视网膜中刻下烙印。脚下唯有一个方向指向天空,而孤独的悬崖,正在以静默自愈。脚下仿佛踏着一朵云彩,却无法扶住那一步的危险平衡。一端是轻柔的云,一端是陡峭的壁,悬崖之上,我走成了独一无二的旋律。 锋利的骨相与我的决绝交相辉映,群山错峰时为我让出了通道。我相信我的足迹绝对不是拓片,而是正在生成的一首崔嵬歌谣……返回搜狐,查看更多 (责任编辑:admin666) |
